PART 16

食用前注意：只有斯内普性转。没有伏地魔的世界是和平的日常番。

以及这里设定赫敏进了斯莱特林学院。

斯内普对着赫敏点了点头。赫敏拿捏不准她这个表情到底是允许她继续开展对话，还是希望她礼貌地消失在魔药学教授的视线范围。斯莱特林的二年级学生捏了捏书包的背带，觉得不管怎么样，反正不能抬头跟斯内普对视。

这种僵持并没有坚持太久。赫敏渐渐觉得这种沉默的对峙像是她们之间的某种沟通前奏。就好像一般人开启一段深层次对话之前，要先说几句“最近如何？”“天气真糟……”或是“今天可真累啊。”一样；她们的聊天永远要从一段寂静的“猜猜这次是谁先忍不住了”开始。

今天忍不住的是魔药学教授。

她清了清嗓子，提出了问题：“你想养猫吗？”

赫敏脱口而出：“教授你偷听啊？”

这句话对两个人都有着显而易见的效果。站在赫敏对面的斯内普教授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，像是显示尴尬一样，她用冷静的音调试图反驳：“我得提醒你，格兰杰小姐，你说话的声音绝对不小，就算只是路过也很难不去注意。”

赫敏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教授的辩解上。她对于自己这么……“大逆不道”的说话方式还没激起对方的怒火感到惊讶，同时还有种强烈的劫后余生感。赫敏想要通过沉默就此终结这个话题，但是斯内普今天相当反差，在絮絮叨叨了好一会儿自己并没有在偷听之后，她把一只手扶上了赫敏的肩膀。

赫敏下意识地想要退后一步。在那一瞬间里，她想到了无数种可能，包括是不是谁喝下了有着斯内普头发或者指甲的复方汤剂。但是她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，因为斯内普脸上那种似笑非笑的让人想揍她的表情，普通人根本模仿不来。

斯内普看上去似乎尽力想要用和善的语气继续这个话题：“嗯……你觉得猫短毛还是长毛好？”

“短毛。”赫敏回答。她当然不会在内心的什么角落里期待些什么。

她绝对没有在期待什么。赫敏在心里彻底扼杀了对斯莱特林院长有所期待的苗头。她谨慎又礼貌地向前迈了一步，斯内普会意地松开了手。赫敏克制住自己想要飞奔下楼，找金妮倾诉刚刚发生的一切的欲望。她尽可能一小步一小步地按照平时的速度走下台阶，不让斯内普发现自己紧张地想要大叫。

可是我在紧张什么？赫敏在走下旋转的螺旋楼梯的时候想。她脑海里另一个激动的、火热的声音大喊：“当然是斯内普把手扶上来的时候！那简直就像是……”

“就像是爱情小说里的情节。”金妮诚恳地点评。赫敏正在修改金妮有着无数小错误的魔咒课论文，听到这句话差点就把羽毛笔丢到了地上。赫敏抬起头，看见金妮正在慌慌张张地藏起自己的偷笑，一脸严肃地问她，“格兰杰小姐，我的书呢？”

这回轮到斯莱特林慌乱地从自己的书包里找东西。

“我记得我今天放进去了，”赫敏刚翻了两下，就抓起书包，把书包整个翻转了过来，让里面的东西都倒在了桌子上。金妮被这动静吓了一跳，举着笔愣愣地看着赫敏，“我肯定把它放进去了……”

赫敏一本一本地翻找着，把不符合寻找目标的书都塞到了金妮的怀里。在金妮觉得自己快要被压得喘不过气的时候，赫敏终于找到了她的魔药学课本。“这上面还有很多笔记，”赫敏轻快地说，“你可以不用管斯内普说什么，按着上面写就可以了。”

金妮在书本的后面小声地应和着，赫敏这才发现她快要把一个格兰芬多用书给压死了。赫敏手忙脚乱地把东西从对方怀里移走，然后郑重地把书交托给金妮：“千万千万……”

“我不会把它弄脏的。”金妮诚惶诚恐地说。

“我不担心这点，”赫敏说，“千万别让你的哥哥们碰到它。”

期末考试的内容并没有多出彩。如果不把洛哈特的课程算进去的话。每个考完试的人都感觉自己这一年仿佛被施了一个鼻涕虫咒语，还是往里吞的。只有赫敏对此毫无表示，在当天晚上公共休息室里的愤怒中，她冷静地跟德拉科对着答案。

“求你了，赫敏，”德拉科满脸痛苦，“我已经记不起来题目是什么了，你要怎么跟我对答案？”

赫敏翻过一页书：“但是不对的话，我觉得我今天晚上会睡不着。”

德拉科捂住了脸：“我今天晚上肯定睡不着了。”

在考完魔药学的晚上，金妮把课本还给了赫敏：“我还是按照书上的写了。”

赫敏不解地问：“可是……”

金妮说：“我怕我这么写了，斯内普会觉得我是找你作弊。这可是个大案，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，打破了世仇，为了对付魔药学考试，联合在了一起……”

赫敏扶住了额头：“好了，我知道了。”

很快回家的日子就到了。赫敏在和金妮拥抱之后就道了别，金妮千叮咛万嘱咐她一定要给她写信：“我真的不想忍受家里只有男孩子的日子了，请你务必要给我写信。”说完这一段之后，金妮看了看左右，压低声音靠近赫敏的耳朵说，“包括你和斯内普的。”

赫敏假装自己感觉不到脸上的红晕：“我和她能有什么。”

金妮一脸了然地看着赫敏：“没事，我懂的。”

德拉科在金妮走远之后像幽灵一样出现在赫敏的身后，拍了拍她的肩：“你和斯内普能有什么？”

赫敏还没来得及回答，斯内普的声音像血人巴罗一样飘在了两个人身后：“马尔福先生，你是在叫我吗？”

赫敏觉得没有人可以怪她们当场大声地喊叫。这是人类对于惊恐的本能反应，没有一个有感觉的人可以避免。斯内普交叉着手臂放在胸前，等她们两个停下尖叫之后缓缓地开口：“天气这么好，你们不出去逛逛？”

赫敏和德拉科的视线飘到了走廊外面。晴朗的天气忽然开始下起了雨，远处还传来了闷声的雷。

“我是那个时候才相信真的有魔法的，”德拉科坐在公共休息室里惊魂未定。他抓着赫敏的手，一脸害怕地看着她，“为什么魔法这么可怕？”

“……你是一个巫师，德拉科·马尔福。”赫敏说，“你可以稍微理智一点吗？”

在那场忽如其来的雨打断了好天气之后，斯内普显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圆这个场。她对着赫敏和德拉科笑了一下。这个表情让当时的气氛更加凝固了一下。接着斯莱特林院长从她们的身边走了过去。

德拉科注视着赫敏的眼睛：“难道你不觉得很可怕吗？就是魔法这件事情，不是吗？”

“我觉得你直接说斯内普可怕就可以了，”赫敏说，“这点我非常同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