纯血统小柴狗

被驯服的象

这才是正经更新,嘿嘿 


里湘

里湘

里湘


给柴投喂狗粮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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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一段关系的过分与否从来都不是被一个人所定义。


南湘很快就将自己调整到更为合理的状态。她试着将那些陌生的雀跃与羞怯,那些过于沉重的确认感与安全感都藏在了自己的衣橱里。于是那里很快就塞满了顾里送的衣服,顾里给的钱买的衣服,以及快要成型的另一个顾里的灵魂。它们挤在小小的衣柜里,争吵的声音日嚣尘上,让本来应该平静下来的一切又变得躁动不安。


或许是这种刻意的冷处理多少也让顾里察觉了。在往后的几个礼拜里,顾里没有径直出现在南湘工作的星巴克,街对角的那家花店,甚至也没有在隔两个街道的路口等着下班的南湘。她更多地是直接出现在南湘的家里,一手拿着手机,一边抬眼深深地望着南湘,像是要把她们之间闭口不谈的关系都放在对视里处理干净,还想着不留痕迹。


很难说现在是不是两人之间正确的平衡点,在南湘差一点要把红茶拿铁的份量弄错的时候,她的理智回过了神。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笑容要绽放到什么角度才能不让客人投诉,更何况在这里买咖啡的人大多数都属于无暇顾及你的小错误的类型。在这一点上顾里简直就是他们当中的典型代表。南湘多少有些不高兴。她不喜欢这种干什么事情都东拐西拐想到顾里的感觉。


最令人感到无法释怀的是,她也做不到直接开口去确认什么。一个吻要五百块已经是她的极限了。如果要这种等价交换的话,她不知道自己该把这种恋爱关系开多少的价,才不会让顾里跟她恩断义绝。


这太难了。


与之相比,跟顾里上床这种事情反而成了小事。


这些事情在轰轰烈烈的圣诞节来临之际都不得不被甩在一边。南湘头一次体会到了累得虚脱是什么感觉。她几乎是连轴转地工作了三天,人手本来就不算太够,本来几个应急的大学生临时请假辞了工作,听说是为了跟对象过圣诞节。南湘无法控制自己在做饮料的同时在心里骂娘。这些谈恋爱还影响到别人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。


顾里在这前后一两个礼拜也没有出现。南湘猜她也是因为年底很忙,说不定那种高级的大公司还有专门的圣诞晚会。她脱力地靠在门边,庆幸自己总算熬过了最难熬的几天。如果之前自己接受了那条裙子的话,顾里是不是这次也会带上自己呢?南湘只敢在开门前的黑暗里让这些想法秘密地滋生,还必须要小心翼翼地不被它们缠上。不过也有可能一旦接受了那个裙子,顾里反而会和自己越走越远了。


结果还是没能恢复到没有遇到顾里之前的状态。南湘有些失望。钥匙被锁口完美地咬合,紧接着是咔哒一声。南湘看到卧室里亮着灯。她不知道最先出现在脑海的想法是哪一个。是惊讶于顾里居然在圣诞后一天出现在自己家,还是好奇对方是不是在度过了节日后才来找她消遣。她谨慎地呼出一口气,再吸气的时候闻到了顾里身上的味道。她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会有人用少女来制作香水。


这答案显而易见地呼之欲出。


顾里看上去快要睡着了。南湘蹑手蹑脚地接近,却还是被发现了。半梦半醒间的顾里哼哼着,从鼻子里发出的声音带着浓厚的困意。南湘俯下身,知道自己并不是为了听清顾里的声音而接近她。她只是想再闻一闻对方身上体贴的味道。在这个暧昧的后节日氛围里,她想偷偷地把这段回忆命名成回家的感觉。


若是要在这个时间开口,南湘觉得顾里八成会被自己带进沟里——这么说也不尽然,至少她肯定可以让这种半透明的暧昧变得更加具体。但她又觉得这是个无法找到正解的谜题。她只敢悄悄地将自己的手覆上顾里的,试着于恍惚中再深入对方的心里多一点。


这种胆怯竟然让自己如此兴奋,南湘抿着唇,觉得自己也没有比那些辞了工作的人好多少。


她直觉地感受到顾里并不是为了和她上床才来找她的。但事实上,就算有多少足够精彩绝伦的推理,南湘也不会对顾里求证。她闭上眼睛享受唇齿间的温柔,毕竟不管怎么样,到最后总会演变成一种价值的衡量。南湘眯着眼睛倒在床上,听见浴室里传来顾里洗澡的声音。还差那么一点点,她就可以彻底骗到自己了。


可惜不能。


新年的时候,南湘没给顾里发短信。她可算是等来了圣诞疯狂工作的补偿,在家里窝了三天。她没有熬夜跨年,也没有看各大卫视的电视频道。她固执地把手机塞在了衣柜里,像是试图用那个木质的柜子来封印一切与顾里有关的东西,并且也的确具有封印的能力。可她还是在每天入睡前给手机充电,对着顾里的对话框生出微妙的渴求。顾里没有辜负她的期待,一点后路都没有给她留。满屏都是社交网络发来的祝贺信息。


南湘挣扎着放弃了主动去找顾里的想法。她想接着还要过年,还有更多的人和事情需要顾里。她算得了什么呢?前便利店店员,现职业被顾里包养,顺便兼职了星巴克。


她看了看存折里的数字,去不了太远的地方,多少还是可以亚洲转一圈。南湘划掉了韩国和东南亚,又觉着去日本未免显得过于跟风。可惜欧洲实在太远,她不觉得自己的半吊子英语临时可以补习到什么地步。末了还是决定去东瀛,干脆往最北的地方去了。她没跟顾里商量,算是难得一次耍了脾气,自顾自就去了北海道。她甚至连签证都自己办好了,上一次她这么滴水不漏地干事情,还是跟席城一起处理那一大袋子人民币的事。


于是等顾里在正月里打电话来的时候,南湘正哆嗦着在北海道的街上不行。得亏自己开了国际漫游,南湘用手戳了两次屏幕,冻僵的手指愣是没能通过热感阈值。她朝手指呼着气,这时竟然有些得意地想着,你顾里也有今天,可给我好好等着吧。


好不容易焐热了手指,顾里那头也没有轻易放弃。南湘接起了电话,“喂”这音节还没颤抖着从喉咙里挤出来,顾里的声音就硬生生把她的问候给逼了回去:“你在哪儿?”


南湘心知这愤怒确然有出处有对象,可还是觉着有些委屈。她躲在偌大的大雪里,却还是被对方简单的四个字带回了上海,带回了那味道,带回了那个有些粗糙、站也站不稳的大衣柜里。她讶异于自己竟然真的哽咽出声,断断续续地回答顾里:“反正,不在上海。”


顾里这会儿倒是难得的好脾气,柔下了恼怒:“怎么不跟我说一声?”


偏偏这句话才是真的让人想哭。南湘也顺着杆子往下溜:“这种小事就不打扰顾总啦。”


要是顾里说“你的事能算打扰吗”会显得油腻,又或者她干脆瞥开了话题也不会让人心跳,哪怕顾里骗骗她说“我现在可是在你家门口”,南湘也会顺着这情这景插科打诨两句。可偏偏这愣头愣脑的人却蹦出了一句:“你在哪儿,我去找你。”


正是因为知道她说到做到,南湘才无法克制地哭出了声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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